此时阿波罕眼中只剩满溢而出的杀意,他不躲不闪,任由暗器插入血肉,钢铁似的拳头挥在阿古脸上,将阿古打的眼珠几乎都要爆出来。
他又一脚踩在阿古心口,两手锁住阿古的左胳膊,反着猛的一拧,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鲜血喷涌而出,阿古的左臂竟被阿波罕生生扯了下来。
下一秒,十几把不同的武器同时招呼到阿波罕身上,他不管不顾,直接用手抓住眼前的重刀,猛的像身前上方一拉。
用重刀的那人本来算是力气出众的,但他面对重伤的阿波罕,竟毫无抵抗之力。
同时,阿波罕抬腿踹到那人身上,把重刀夺了过来,一挥手,在距离他近的几人身上开了个口子。
他无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,怒吼着挥舞着重刀,与那些人拉开距离后,随手把插在身体中的几把刀生生拔了出去。
“他奶奶个腿儿的……”阿波罕怒视着他们骂着,“你们就找了这几个人对付老子,未免太过看不起老子了。”
其中一人讽刺的轻笑一声,不紧不慢道:“哈……将军果然身负神力,只是你没发现,营帐中的动静这么大,竟无一人来援吗?”
说话间,外面又接连四五声口哨声,那人表情更加得意,“本想让将军走的体面些,不过事情发展到这步也无事,毕竟从我们所处的营帐往后七百里,将军的部下都被清理干净了,百里之内有七万大军候着将军,今夜我们的动静就是再大,也惊动不了七百里之外的狼王军!”
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夜风吹起营帐帘子,黑压压的兵将拿着武器站在门前,他们所持的武器向下滴落着鲜血,阿波罕怔愣在原地,向来豪迈坚毅的眼中竟升出了点点泪光。
他从未想过赤渊人的武器上,会有一天染上自己人的鲜血。
那些要报效国家的兄弟没有战死疆场,而是毫无防备的,死在了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手中……
身体也好,心脏也好,他从未感觉这么痛过,像是被活生生剥皮拆骨的痛。
阿波罕紧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,而后缓缓抬起手,指着他们,字字如山压在众人心间。
“你们在杀掉自己人的同时,就不配再穿狼王军的战甲,老子今天就算豁出命去,也要扒下你们这身皮!!”
响彻云霄的怒吼声过后,阿波罕如同一只失了理智的猛兽冲入敌军之中,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,一刀刀一剑剑伤在他身上,他却依旧有着拔山扛鼎之力,轻而易举用那把重剑,将面前阻挡他的人撕的四分五裂。
几十个士兵同时冲上去想要困住他,只听一声震天吼声,他们如同秋风扫叶一般,被阿波罕撼天摇地之力给掀翻在地。
打斗间,营帐中的油灯被碰到在地,火舌顺着羊皮毯蔓延至整个营帐,火光中的阿波罕手挥重刀,将一人自肩头斜砍至腹部,霎时那人便血流如注,身体被成了两半,倒在烈火之中。
这几乎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,几万的兵将面对区区一人本不该害怕,却被眼前如同大山不可撼动的人吓的胆战心惊,他们不仅一次见过阿波罕在战场中是什么样子的,如今成了敌人,才更加直观的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惧意。
阿波罕不管不顾,只攻不守的与众人厮杀着,手起刀落,那些死去之人的鲜血多的几乎能扑灭火焰,在场之人无人不胆颤心惊。
如今的阿波罕如同来自地狱的罗刹鬼怪,所有靠近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,一时间竟没有人敢接近他。
他又将几人开膛破肚后突然狂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你们这群狗崽子现在知道害怕了,殿下十七岁时,就能将正值壮年的老子打的三天都爬不起来,你们竟敢说他死在了那滩烂泥里,而今区区几万人,就敢妄想杀了殿下,妄想毁了狼王军,老子今天就清了你们这群杂种!!!”
阿波罕像是没有痛觉,也不会感到疲倦,他拎着重刀挥杀而去,但由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狼王军也不是吃素的,众军虽对阿波罕心生惧意,但在战场上,他们绝不会后退半步!
一对勾刀带着锁链自远处飞来,刚好锁住阿波罕两边的琵琶骨,又是一对长剑,利落的割断他的脚筋,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差点跪倒在地,手中重刀及时撑住他的身躯。
他口吐一口鲜血,笑声直叫人起起皮疙瘩:“老子这一生,除了大殿下与王上,连天地都不跪,你们这群宵小怎承受的起老子一拜?!”
说着,阿波罕就用手生拉活扯着,把咬在琵琶骨中的勾刀连着血肉一同撕了下来。
这本来是个极好的机会,但阿波罕的惊人之举看的他们心惊胆战,众军一个个的面如土色,他们面面相觑,有胆子大的反应过来后带头冲了过来,随后众兵便蜂拥而至。
一刀,两刀,数不清的利器在他的战甲上捅出窟窿,阿波罕奋力抵挡厮杀着,可他自己心里知道,他伤的太重,身体撑不了多长时间,他只盼自己这幅残躯能撑到大殿下回来。
也许是狼神显灵,就在阿波罕快要支撑不住时,突然雷鸣似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。
远处响起刀剑相接,与战马嘶鸣的声音,本来与阿波罕对峙的众人如惊弓之鸟,不一会儿便有哨兵来报,那人来不及跪下,边跑边慌忙禀报:“阿古大人不好了,百里之外的兵将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,从四周将我们围了起来,领头的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谁,快说!”
那人吞了吞口水,惨白着一张脸颤颤说道:“是骁王殿下亲自领兵……”
“镗啷!”
是兵刃掉在地上的声音,营帐周围死一般的寂静,而后阿波罕咳着血疯狂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狼神降临了,你们这帮狗崽子等着被他千刀万剐吧!!”
说话间,无数骑兵已冲到眼前,这场突如其来的内战,在力量悬殊的处境中烟消云散,反叛的众人纷纷被押解起来。
阿波罕晃动着重伤的身体,眼见赫连决驾着战马从远处奔来,他咧嘴一笑,染满了血的身躯再没了力气,手中重刀掉落在地,眼前黑暗袭来,他如释重负,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等阿波罕清醒过来,已是五天之后,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艳丽的身影,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,那女子就趴到他身边又哭又笑道:“大将军您终于醒了!”
听着哭声,阿波罕不由得心生厌烦,他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,哑着嗓子骂到:“老子还没死呢,哭什么哭!对了……殿下……”
阿波罕想要爬起来,腹部的伤口绞的他疼痛难忍,女子连忙按住他,“军医吩咐过,将军这几天不可乱动,您还是……”
“啧……闪开!”阿波罕怒目圆睁,挥手推开她,没好气道:“穆娅,老子不过睡了你几次,你一个军妓何时也能管老子的事了!”
不顾穆娅娇声阻拦,阿波罕下了床,东倒西歪的走出了帐篷,在外巡逻的士兵见他站也站不稳,忙想过来扶他,也被他一掌推开。
他不耐烦的发起了火:“想当年老子心脏被捅了个窟窿还用不着你们,不过几处小伤你们紧张个屁啊!都滚一边去,别耽误老子去见……”
“刚醒就发这么大的火,看来大将军的确没事。”
调侃道声音传来,阿波罕抬眼望去,赫连决正毫发无伤的站在他眼前,阿波罕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,还好……还好,他昏倒前看到的景象不是幻觉。
“殿下,你可回来了!”阿波罕一下没了脾气,晃动着巨大的身躯向着赫连决的方向紧走了几步。
“你这才刚走几天,那群叛军就想要造反,殿下,您快跟咱说说是怎么处置他们的?”
此话一出,赫连决不自然的笑了笑,只道:“本王已将他们监禁起来,至于怎么处置,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“有什么好考虑的!”阿波罕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恨:“那么多兄弟都死在他们手中,他们还妄想杀了殿下,老子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!”
“这……”
“这什么这!殿下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!要放在平时,这群狗崽子早就人头落地了,还用等到现在?!”
“那就按大将军说的办吧!”
粗犷低哑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,阿波罕一怔,不对啊…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?
转眼马蹄声就到了身后,阿波罕转身望去,猛然见到马背上竟又出现了一个赫连决,身后还跟着司南月与小侍女。
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,张大嘴巴左看右看,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“不是……我是不是还没醒,怎么有两位殿下?”
看他呆呆的样子,先前与他说话的赫连决扬唇轻笑,抬手放置耳后,轻轻拉扯,撕下来一层薄薄的人/皮面具,露出本来的面容。
不是别人,正是达日阿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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